新中国给了我什么范海辛的性感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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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9-07-10 16:19

  【我和我的祖国41】

  作者:田连元(评书表演艺术家)

  我8岁那年,范海辛的性感历险记在天津南郊咸水沽镇迎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

  按说,一个八岁的孩子对一个国家新政权的建立不会产生什么认识和思考,但那时发生的一件事却使我永生难忘。

  1948年,我父亲带全家到咸水沽镇说书演出,当地一个地痞叫王六儿,听书不给钱还张口骂人。父亲深知,旧社会闯荡江湖的说书艺人是社会底层的弱者,无力反抗流氓、地痞的欺辱,于是找到了善于“打和”的“范爷”,经一番说和,父亲出钱在饭店里请了一桌,才算平息了这场事端。听书不给钱还骂人,封台、捣乱,最后还得请他吃饭,这件事使我们全家人心中都挽起个疙瘩,难以解开。

  转眼到了1949年,天津解放了。十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当年冬天,津南咸水沽进驻了“土改工作队”。街道主任安排在我家外间的闲屋住了四个工作队员,他们都是穿着灰布棉衣的共产党干部。自从他们一住进来,十八仙黄药膏就天天帮我家挑水、扫院子,他们经常开会很晚才回来,但我们一点也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爸爸说:“这共产党的官,哪朝哪代的官都比不了。”

  没过多久,在李家书场召开了一个“坦白大会”,公审地痞流氓王六的罪行。当时书场里座无虚席,立无寸地,全镇的群众争先恐后地揭发王六的恶行,其中也有人揭发了他听书不给钱还讹顿饭吃的事情……他就是这个镇子的公害。最后,工作组宣布定他为坏分子,劳动改造,定期汇报,天天要拿着扫帚扫大街,收拾垃圾……很多群众说:“这就叫,当报不报,时候没到,共产党一到,坏蛋全得报!”

  我全家人的心结终于解开了,这个国家还是讲公理的,这个政党是让老百姓顺心的。

  新中国给我一个对中国共产党的全新认识。

  父亲的一生中经常好说两句话,围墙守护者2一句是“下苦功,长能耐,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另一句是“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地里受罪”。这是江湖艺人的最高奋斗目标。然而,我在20岁就参加了文化主管部门属下的专业文艺团体“本溪市曲艺团”,成了革命队伍中的文艺工作者。领导经常要我们学习毛大大《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明确我们的任务是为社会主义服务,为工农兵服务,再不是为了“显贵”,为了“吃喝”而工作。这是一个世界观和思想认识的提高,文艺应该为人民,而不是为自己。

  因而我们团经常下乡、下厂矿、下部队演出,在这些日常的工作中往往会有你想不到的事情。

  1962年,我带一个演出队下乡到本溪下马塘公社为农民演出。下了火车,我们从公社一个大队一个大队地往山沟里演,演到尽头叫“施家大队”。演完之后,我问公社的文教助理:“全公社的农民朋友都看了演出了吧?”助理说:“基本都看了,还有一户在紧沟里从来没看过文艺节目。”我说:“怎么可能,鲈鱼产于哪里他家没有收音机吗?”助理说:“没有,沟里根本没有电,他家现在还点油灯。”我惊愕,忙问:“那家几口人?”助理答:“就一个老太太,原来是四口,老两口一儿一女,后来,女儿嫁出去了,儿子当兵了,她老伴死了,我们劝她搬出来住,她说什么也不出来,说在这住惯了,不愿意离开,并说要和她死去的老伴做伴儿,她老伴就埋在她家房后头。按说,她还是军属呢。我们照顾她,她不出来呀。”

  我决定要为这位没看过文艺节目的老太太说段评书,于是,在文教助理的带领下又走了十五里路到了她的家。山坳里,斑衣吹笛人 童话小溪旁,独门院,茅草房。老太太是个性格开朗、能说会道的人,公社助理向她说明来意,老太太只是点头,接着我便给她说了一段“隋唐演义”里的评书片段《程咬金卖耙子》。40分钟的时间,我说得很认真,她听得很专注,时而发出了笑声,给一个观众演出,这是头一回。听完之后,老太太问我:“你说的那个人,后来咋的啦?”我说:“那就等下次来时,再给您说。”于是我们告辞,老太太送到院门外,脸上的笑容包含着感激和感谢。我与文教助理走出老远,回头看时,那老太太还站在院门外,望着我们。助理说:“老太太这是感谢呀!”我说:“应该感谢她,感谢她认真地听了我一段书,她会记一辈子,我也会记一辈子的。”

  多年来为解放军演出是习以为常的事,逢年过节下部队、进营房,去师部、军部,搞军民联欢已记不得有多少次了,但中国文联万里采风去新疆红其拉甫口岸慰问中巴边界边防部队,却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我曾上过华山最高峰,峰碑上刻的字是2650米,这里是5300米,恰是两个华山叠一块的高度。此处的几位战士,入伍当兵就到了这里,丛山为伴,寂寞陪同。我想给他们说个小段,以示慰问。而此时的陪同者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车上文联的两个女同志吐得很厉害,咱们得快点走。”

  我于是把演小段改成了和战士们合影照相,然后下车往回走。我们在刻有彩色国徽的中巴边界的界碑前合影留念。我忽然想到,这个“国徽”恐怕是镌刻在地球最高处的国徽。我所站的地方可能是国土最高处的国界,俯观万里山河,苍茫大地,油然产生一句:“祖国,你真伟大!”

  为工人演出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到炼钢炉前,到煤矿工人的坑口,为工人们演出已记不得有多少次,记得最深刻的,是20世纪初和中国文联采风团到徐州矿务局采风,为了体验生活,我与几个画家、诗人、音乐家还有常宝华先生一起坐电梯下到1200米深的井下巷道,我在本溪曾经下过井下参观,但几位画家、诗人,包括常宝华先生在内他们都是头一次到井下,对井下巷道的环境既新奇又陌生。原来是安排大家坐地下通勤车的,不知是哪位随意问了一句:“工人同志们他们怎么走?”陪同者说:“他们多数不坐车就走着走。”于是有人说:“向工人同志们学习,我们也走着走。”于是我们便和工人一样亦走着走,走了好长时间,大家都有点累了,有人问了一句:“快到了吧?”“快了,走了一半啦!”此时常宝华先生说:“看这个距离呀,能赶上公主坟走到天安门啦!”大家都笑了,我们终于走到了工人们干活的地方——“采煤掌子面”。采煤工人每人手持电风镐,在机器轰鸣中,在头盔上的矿灯映照下,把壁上的煤层一片一片地剥落下来,工人们的面部被煤的灰尘掩盖着,看不出每个人的真面目。这就是一线采煤工人,他们在黑暗中拼搏流汗,送给人们的是光明、热能和动力。

  由于我们到此参观,采区的工人们暂时休息了一会儿,借此机会我给一线采煤工人说了一段评书,常宝华先生也说了段单口相声。这种演出,我觉得比任何大剧场、体育馆、电视台、电台演出都有意义,因为它更真实,更直接,更贴近、更受感动。

  新中国给了我为工农兵服务的场地,也给我提供了感受和思考的学习体会。

  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随着新中国年轮滚动、发展变化,我自己也有了变化,我由少年变成老年,由学艺者变为从艺者,几十年来,回首以往,亦莫有些许成绩,比如在几次全国曲艺比赛中,我得了一等奖;1991年我获得了文化部和人事部联合授予的“首届全国文化系统先进工作者”奖;首开了《电视评书》栏目,2019年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了我撰写的《评书,表演艺术》全国高等院校曲艺本科教材。缘于此,我被评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北京评书代表性传承人”,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待遇。这一切说明,新中国给了我很高的奖励,也是很大的鼓励,这是催促我前进的动力。

  由于我是说书人,翻看很多史书和史料,我为我国的悠久历史、博大精深、英雄辈出、智慧宏远而感到骄傲。

  中国历史上有350多个皇帝,他们有的寿长,有的命短,有的创建了开明盛世,使社会前进;有的昏庸无道,又使社会后退。但到了近代鸦片战争之后,中国蒙受了历史上空前的屈辱,是清王朝的腐败无能造成的。国家的衰亡,导致了智者的奋起。是中国共产党打出了一片新天地,建立起一个新国家。今天的共和国不同于历史上任何的改朝换代,历史上的朝代,是新皇帝替代旧皇帝,新中国是真正的人民当家做主。

  管子说:“政之所行,在顺民心”,正因为我们有顺民心的政策,才换来我们今天的科技发达,自主创新,经济发展,人民乐业,令世界仰视,引国际看重。这就是新中国给我的一种信念——中国必强!中华民族必兴!

  《光明日报》( 2019年07月05日 09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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